不同归
是建设的一点勖心虐肉,全文转战wb
wb:还是想摆烂
oe结局,最后是谁都随意!大人们请吃
——
1.
李存勖风尘仆仆进门,带来一身风雪,屋内暖炉烧的正旺。
镜心魔为他卸去外袍,斟了一盏早就煮好的热茶。
李存勖坐在软榻上,等着他的动作。
看着镜心魔去桌旁为他斟茶,李存勖突然问道。
“镜心魔,你如今在我身边已有多久。”
“回殿下,约莫十余年。”
镜心魔递上了热茶,茶香顺着屋内的熏香一并进入李存勖的鼻息。
李存勖慢慢品了一口,“明日之事,可安排妥当了?”
“是,都打点好了,说的未时就到。”镜心魔答道。
李存勖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模样,心中有些烦闷。
镜心魔注意到了李存勖的异样,随即道:“殿下,可要叫伶人进来为您去乏。”说着抬头看了李存勖一眼,静待吩咐。
不看还好,看了这一眼,李存勖更是愠怒,“不用,叫人备好车马,去城西的宅邸。”
镜心魔不知他为何今日不悦,只当李存勖因着义父最近严加管教而焦躁。“是,这就去安排。”
冽风啸,屋内独他李存勖一人,孑然一身。
看着榻桌上瓶内的梅枝,内心也愈发寒凉。
“镜心魔…镜心魔…”李存勖痴痴轻唤他名,用手抚上那桩面具柱,细细摩挲那面具的纹路。
片刻后,镜心魔推门进来,“殿下,已吩咐下去了,半刻钟后就好。”
“知道了,你先下去罢。”李存勖扶额挥手。
镜心魔退下,李存勖从榻上拿出了几个小物件,带在身上。
2.
车马内安静的过分,镜心魔半晌未开口,看着李存勖望着车窗外发呆的神色,他猜不透李存勖心中思虑,但总得问话套出来,莫要产生变故让计划出了差错。
“殿下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?”镜心魔换上了一副谄媚的模样。
“无事,还有多久到。”他默了默,随即又开口说道,“为我按按肩罢。”
李存勖掀开马车外帘,看着渐晚的天色,心绪不免又飘到九霄云外,肩上传来柔劲的力道。
待我功成将就,黄袍加身。
镜心魔,你可还能留我于世。
他如是想着,昏沉睡了过去。
3.——
4.
新池温热更甚,算得上有些烫了,李存勖从背后环抱他,坐靠在石瓦上,眼睛眯了眯,“你可知我今天出去,知道了什么消息。”
“殿下请讲。”镜心魔回过身来,笑着看他。
“你是不良帅的人,是吗?”李存勖缓缓开口,看着他的眼睛。
“自然不是,我一心向着殿下。”镜心魔内心一颤,虽然想过会被揭穿,但绝不是眼下这时候,尚早了。
“我要你一句实话,镜心魔,别给我含糊其辞”
“殿下不信我。”镜心魔若有所思,露出被伤着了的一副惊慌表情。
“那也要叫我信的过去,镜心魔!我待你不薄!”李存勖啼血泣泪。
“心魔心魔,心没心没,难道你心当真被湮没了!你没有心吗!”他颤身将镜心魔搂的更紧了,像是要拆骨入腹,啖肉饮血。
他这样,镜心魔反倒静了下来,他轻轻推动李存勖,李存勖反而又吻上了他的唇,点水般,亲昵的撕咬起来,缱绻旖旎,葳蕤潋滟。
镜心魔眸色一暗,从体内抽出深近骨骼的细针,直直刺向李存勖的心脏和脖颈。
“你当真如此绝情。”李存勖抬手挡下,苦笑从嘴边蔓延。
“那你想要什么答案?”镜心魔分开他们贴着的双唇,“我背叛不良帅归顺于你?我要真这么说,你真会轻信于我,回到从前那般亲昵?”
“你大业未成,容不得半点差池,这条命,是我戏不如人,赔给你的,从前恩情种种,烟消云散罢。”
“我有命在身,你既已知晓,又何必真情满满,将为帝王者,竟如此优柔寡断,沉溺儿女情长,反倒叫人看不起你。”镜心魔冷眼看他。
“好,你要如此,我不拦你。”李存勖看着镜心魔冰凉的双眼,算是彻底寒了心。
5.
赤手空拳,两人都未带佩剑,他抬手向他挥去。
“镜心魔,你真是好样的!”李存勖气极反笑,留下两行清泪来。
“我自知不如你武功高强,不用这般夸奖我。”镜心魔讥嘲似的笑笑。
一掌接着一掌,一拳挥去,一脚抬起。
水花溅起,将篝火都扑灭了去,热泉水四散,将雪都融尽。
他抬手挡下,顺起水中一片落叶,化作凌利之刃向他脖颈飞去。
他一肘下沉,溅起水壁,格挡住飞叶。
发叉划过他的手,留下一道血痕,他捂住胸口像是喘不过气来。
“镜心魔,你好狠的心。”李存勖笑道。
“你不也如此,要不是我及时格挡,恐怕我就得死了。”说罢,他镜心魔抬手又是一掌。
争斗愈演愈烈,不知谁跳出泉池,用内力将远处尚在鞘中的剑拔出。
刀光剑影间,青丝尽断。
“镜心魔!!”李存勖怒喝,咳出一口血。
“…”镜心魔抹去嘴角和鼻下血迹。
“王权霸业,我偏要坐稳这李天下!”李存勖展露剑芒。
“你我背道而驰,这天下非你可夺!”镜心魔一剑刺去。
“那谁可夺!只要天下归一,非得要那不良帅钦定的李星云?天下百姓只要和平安定,我便是这唯一能统一天下之人!”李存勖又是一剑,挥手借水挡住镜心魔的视线。
“受大帅之命刺杀你是我的事,拥护李星云登基是大帅的事,你挡了大帅的路,我只是奉命行事,这天下,我本不在乎。”镜心魔闪身避开。
两剑铮鸣,雪落梅枝。
李存勖避开那道剑气,突然停下。
“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镜心魔收剑,好整以暇看着他。
“这十余年,你可对我有一分真心。”
镜心魔大笑,“这可是说笑了,我对你从来都是真心相待。”
“只是难免参杂了其它。”镜心魔双指抹干净剑上的血。
“李存勖,如果事成,我倒是真的很想知道,在人生的巅峰,突然一跌到底,你会是什么感觉。”话未尽,镜心魔一剑就去。
李存勖心下了然,眼神冰凉,方才顾及的几分旧情,现在荡然无存,谋划了多年,这天下,终是要归我李存勖手中。
李存勖起剑像镜心魔心口刺去。
既不同路,也不必同归。
鹿死谁手,只在这一剑之间。
“铮!”的一声。
他倒下,呕出一口血。
血溅三尺,汤泉内的血像落梅的瓣。
这天下,又归顺谁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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